电影《智取华山》背后的历史真相
1953年电影《智取华山》公演后,那位带领侦察班攀悬崖、过绝壁,奇袭华山北峰的刘参谋,成了全国人民耳熟能详的战斗英雄。刘吉尧,就是《智取华山》中刘参谋的原型。
★探寻上华山的第二条路 1949年5月,驻扎在陕西北部的人民解放军东路总队决定,剿灭流窜到华山的国民党保安第六旅400余残敌。侦察参谋刘吉尧奉命率侦察小分队上山摸清敌情。自古华山一条路。但在老乡的指引下,刘吉尧辗转找到了从石崖上爬过华山北峰的王银生。 1949年6月13日,王银生准备好上山必备的绳子及带铁钩的竹竿,带着装备整齐的侦察员们出发了。前进的道路异常艰难!第一道险关是“天井”。这是一个十分陡峭的石崖,从下往上看如站在井下。小分队用竹竿挑着绳子的一头,挂上“井口”伸出的树枝,又用竹竿头上的钩子将绳子的一端绑在树枝上,这才小心翼翼地拽着绳子爬了上去。 “滑石板”是一块光溜溜的巨石,下面只有极窄的立足之处,稍不小心就会掉进万丈深渊。王银生找了一棵牢固的树根把绳子拴好后,自己先顺绳滑了下去,然后拉紧绳子,帮助大伙滑下巨石。 经过一整天的艰难跋涉,刘吉尧率领的侦察分队终于到达了华山北峰。 ★夜袭华山北峰庙 敌人在北峰设了两个哨位,北峰顶一个,北峰庙门口一个。但天一黑,敌人就撤下了北峰顶的观察哨。北峰是上下华山的必经之路。如果夺取北峰就切断了敌人上下山的通道。刘吉尧果断决定在晚上打敌人个措手不及,夺取北峰! 1点前后,北峰庙里的敌人熄了灯。刘吉尧命令侦察员崔朝山把守西峰下山的路口,以防西峰的敌人增援北峰;命令侦察员孟俊甫把守老君犁沟,不使瘟神洞的敌人上北峰来;剩下的6人在他的带领下,偷袭北峰庙。借敌人叫哨的良机,刘吉尧和侦察员们尾随进去。 “哒、哒、哒”,刘吉尧手中的冲锋枪首先开了火。 “冲啊,第一排向里冲,第二排向苍龙岭冲!”刘吉尧率领侦察员一面向庙内冲,一面大声喊着以迷惑敌人。睡梦中惊醒的敌人,一时间摸不清解放军到底有多少兵力,当侦察员们冲进房间时,除一人被击毙外,其余50多名敌军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成了俘虏。 ★接应后续部队上山 1949年6月14日清晨,刘吉尧便提了一挺缴获来的机枪,走出北峰庙来到猫儿洞,居高临下向瘟神洞的敌人射击。工夫不大,一名敌排长从老君犁沟抓着铁链子爬了上来,代表副营长向解放军请示“怎样缴枪投降”。按照刘吉尧的命令,瘟神洞的敌人缴了武器之后,排成一路队形爬上来当了俘虏。紧接着,刘吉尧又率领侦察员向附近的敌人发起了进攻。 到中午时分,他们已夺取华山北峰、苍龙岭、瘟神洞等据点,共俘敌110名,缴获电台1部、机枪6挺、步枪50余支、短枪12支、枪榴弹筒4个、子弹4000余发。 1949年6月16日,解放军增援部队赶到北峰,并于次日发起进攻,活捉了敌保安第六旅旅长兼国民党第八区专员——韩子佩。 战后,刘吉尧光荣出席了全国英模代表大会,并被授予“全国特等战斗英雄”荣誉称号,智取华山的英雄事迹也被拍成电影,广为传颂。
战斗过程 华阴解放韩子佩仓皇逃上华山
1949年2月至3月,第一野战军发动春季攻势,相继解放了陕西东府渭河以北的广大地区。3月初,在大荔解放的前夕,驻大荔县城的国民党陕西省第八行政督察区专员公署和第八保安区司令部逃到华阴县城。此时,关中沿陇海铁路各县尚在胡宗南集团控制之下,第八区专员兼保安司令韩子佩便以华阴、华县为据点,强迫农民交纳粮草,同时,封官许愿,招兵买马,扩大地方反动武装,妄图配合国民党正规军反扑渭北。
1949年3月底,韩子佩拼凑的陕西保安第六旅正式成立,下辖4个支队,共700余人,韩自兼旅长,姜秉公为副旅长,主要布防在渭河南岸。在韩子佩扩大武装势力的过程中,与大荔军分区有联系的华阴地方武装一部也编入了陕保第六旅,其中的首领并掌握了一部分兵权,这就为后来该旅部分官兵在战场起义创造了条件。
1949年5月,第一野战军发动了陕中战役。20日,西安解放。到5月底,潼关以西,宝鸡虢镇以东沿陇海铁路各县大都解放。形势的发展使韩子佩反扑渭北、复辟陕西省第八行政督察区专员公署专员兼保安司令的美梦趋于破灭。西安解放的当天,韩子佩率保六旅旅部及特务营100余人逃上华山,副旅长姜秉公率警卫排逃往秦岭瓮峪。大荔军分区路东总队即派第一营营长王玉成带领两连兵力进驻华山脚下的玉泉院,封锁上山通道及华山两侧的峪口。
韩子佩为了长期“固守”,上山后就控制了山上各处庙宇内存放的全部物资,并将大部分道士和道姑赶下山,以“节省”吃用,积备“军粮”。华山解放后,道教会会长牛兴朴于1949年8月7日向华阴县人民政府呈报了韩子佩盘踞华山期间强食强用的物品清单。其中有:面粉3355斤、小麦975斤、大米801斤、小米281斤、豆子205斤、玉米50斤、挂面53斤、粉条226斤、花生250斤、干菜214斤、青油312斤、青盐100斤、红白糖27斤、核桃1.85石、松子5斗、红枣2斗、茶叶6斤、被子99条、被罩被套25条、棉袄6件、单裤19条、布鞋32双、雨鞋2双、布袜9双、线袜18双、毛巾28条。驻华山的国民党军为了抢夺财物和作乐,还将一名道士和在山上养病的一名妇女逼得了坠崖身亡,其惨状目不忍睹。
韩子佩的倒行逆施,激起了华阴人民的愤怒。山上的道士和道姑不甘奴役和蹂躏,渴望解放军早日打上山去消灭匪徒;被赶下山的道士和道姑愤恨地控诉山上国民党军的暴行,恳请解放军解救道友,解放华山;更多的山下人民群众希望人民解放军尽快肃清窜上华山的国民党残军,根除匪患,以巩固新生的人民政权。解放华山,成为大荔军分区路东总队面临的头等军事政治任务。
负隅顽抗 韩子佩枪杀劝降信使
华山是全国著名的五岳之一,位于秦岭山脉东端,华阴县以南,西距西安100多公里,东距潼关20多公里,陇海铁路、西潼公路从山脚下穿过。
华山海拔2100多公尺,山势绝险,云横雾绕,鬼劈千仞,高深莫测。山上主峰为南峰(落雁峰)、东峰(朝阳峰)和西峰(莲花峰),三峰鼎立,高耸云端,辅之以中峰(玉女峰)、北峰(云台峰),更显得巍峨壮观。华山全程20多公里,其中有千尺、百尺峡、老君犁沟、苍龙岭、金锁关等隘口,素以“奇险天下第一山”、“自古华山一条道”闻名中外。
韩子佩是陕西府谷县人,黄埔军校第4期毕业生。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投靠国民党蒋介石集团,历任国民党陕西省保安处科长、陕西省保安第十二团团长、第三行政督察区专员公署专员、黄龙山警备司令部参谋长、副司令。抗日战争时期,韩子佩在洛川、黄龙一线专事反共摩擦活动,破坏抗日。1947年春,国民党军队进犯陕甘宁边区占领延安,韩子佩任延安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兼陕北“反共团”主任。解放军收复延安后,韩子佩又到大荔任第八行政督察区专员公署专员兼保安司令,继续与人民为敌。
韩子佩率残部逃窜上华山后,主要盘踞在西峰、北峰和南峰,并在北峰通往山下的青柯坪等要冲隘口修有工事,配备有机枪,戒备森严。韩子佩扬言:解放军不是神兵天将,没长翅膀,飞不上山来!妄图凭借华山天险苟延残喘。
华山确是天险,易守难攻。当然也可以采取围困的办法,使山上的国民党军粮绝而自溃;但是山上存粮不少,必须实行长期的围困才可奏效,而长期围困实际困难诸多,且不利于保护华山的文物古迹,还会造成政治上的不良影响;另外,由于中共大荔地委负责统战工作的干部早年同韩子佩有一些交往,有可利用之关系,因此,大荔军分区和渭南军分区联合司令部决定争取和平解放华山,并致书韩子佩,劝其率部下山投诚。
联司派的两名信使都是陕保六旅的起义军官。一个是孟俊甫(孟庆福),原为陕保六旅第三支队的中队长,华阴解放时带领250多人起义参加解放军,任路东总队的新兵连副连长;一个是张道远(张道元),原为保六旅旅部的副官。1949年5月底,孟、张2人携带《中国人民解放军布告》及中共大荔地委书记刘文蔚写的信件,从玉泉院华山口入山。他们行至青柯坪,还未上西峰与韩子佩见面,韩即下令将孟、张就地枪决。张道远惨遭杀害,孟俊甫脱逃下山。嗣后,大荔军分区和华阴县人民政府,还数次派陕保六旅军官的亲属上山送过劝降书,但均遭韩子佩拒绝。大荔军分区遂决定以武力解放华山,为人民除害。
访贫问苦刘吉尧率侦察班调查登山别径
路东总队接到军分区武力解放华山的命令后,多次召开党委会议和军事会议进行部署。决定在增派兵力向青柯坪佯攻,加强华山峪口监视围困的同时,在当地群众中广泛开展调查,寻找攀登华山的新路。
在路东总队,从总队长、政治委员、政治处主任到连排班干部,从老战士到新入伍的“起义兵”,通过各种形式,深入广泛地向各阶层人民了解上华山的旁道新路。有人说,华山东侧黄甫峪有个姓王的药农,曾从那里上山采过药;有人说,华山的北峰被盗过,听说盗贼走的是另一条道;有人说,早年的华阴大土匪头子李治恩,也是从另一条路上华山逃命的。总队政委王生荣和孟俊甫在一次散步谈心时,提出让孟到群众中调查是否还有其它上山的小路(孟是华山山脚下人)。孟提到,他小时候听大人说过,华山道观曾经被盗过,道人丢失了金条等贵重财物。但盗贼并没有走上华山的大路,至于怎么上去的,就说不清楚了。孟俊甫的话引起了王生荣的注意。孟俊甫又提到了另一条线索,华山上有中药材,采药材的人也上去过,但这是极少数人,而且是偷爬上山的,因为山上的道士不许外人来采山上的稀有药材。采药人都是在雨天或是大雾天上去的。王生荣认为这些线索很重要,可能就是解放华山的钥匙。
这些说法虽然都不具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华山并非“自古一条路”,还有路可上华山,就其方位来说,可能在华山东侧的黄甫峪一带。因此总队党委决定,组织侦察班到黄甫峪进行实地侦察。
1949年6月1日清早,总队侦察参谋刘吉尧,率领由杨建东、孟俊甫、路德才、崔朝山、张自发(张子发)、张世芳、刘玉山、杨党成、张志明组成的侦察班,从华阴县城出发,直奔黄甫峪。
中午,侦察班到黄甫峪口。这里只有几户人家,散住在山脚下。老百姓被国民党的游勇散兵害苦了,一见来了队伍,家家都关了门,有的人还躲进树林里,没人敢露面。过了好大一阵,才出来一个老年人“支应”,刘吉尧迎上去向老人问候,其他侦察员也以和善的面孔、和气的话语同老人打招呼。老人惊奇地发现,这支穿灰衣服的队伍同穿黄衣服的国民党“粮子”完全不一样,恐惧心理顿时消失了,挨家逐户叫群众开门出来迎接解放军。
经过几天调查,有人向侦察班反映,沟垴两岔口王银生的父亲曾上华山采过药,可能知道上山的路。
1949年6月4日,侦察班沿着崖壁陡峭、灌木丛中的羊肠小道走了10多里,到两岔口,找到了王银生家。
据王银生后人描述,侦察班当时并不知道王银生这个人:后来好容易从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汉口里打听出一个线索,老汉说:听人传言,从黄甫峪口进去向南走四十里到华山山南,有一条猩猩沟可以上山,可是那里没有路,都是陡立的石崖。刘吉尧同志决定带大家再去猩猩沟侦察,非找到上山的路径不可,那怕有一万个困难。去猩猩沟的路,两旁大山耸立云霄,山上林木遮天蔽日,四十里路不见一家人家。走了一天,才出了川,这口儿的南边有一个小村叫两岔口。大家正在大石下休息,就见远远来了一个樵夫,那樵夫看见有人,便走来攀谈。这人叫王银生,三十多岁,打柴为业,祖辈就住在华山山下。认识了这个忠厚勇敢的人,得到了他的援助,我们奇取华山北峰的胜利,就取得了坚实的先决条件。要完成侦察任务,没有一个熟悉山路的人是不行的。刘吉尧便把王银生当做一个培养的对象。在王银生家住了十天,天天帮他家打柴、汲水,白天和王银生一起上山,晚间睡在一个床上。
王银生住在靠大石崖搭的一间茅草房里。王家已在这里住了几辈子,租种着石头缝里夹一点沙土的地,十亩顶不上山外的一亩,就这样的地,1亩还得交1斗租子,交了租子所剩无几,主要靠打柴采药卖些钱维持生活。王银生的父亲苦熬大半辈子,前几年上山采药坠崖身亡。王银生不到30岁,曾两次被国民党抓去当兵,对国民党反动派深恶痛绝。他自幼上山打柴、采药,练就一身惊人的攀山本领,人称“爬山虎”。因银生的父亲罹难山崖,银生的母亲心有余悸,便不让儿子再冒险上山采药,一家五口的生活,全靠银生打柴卖几个钱勉强维持,日子过得十分贫苦。
侦察班落脚在两岔口,自己动手割草砍木,在王家茅屋旁搭了间草房住下来。他们白天帮王家打柴、锄地,晚上和王家老小拉家常,讲解放区农民翻身当家作主的新鲜事。过了两三天,王银生表示愿作向导,带侦察班上山侦察,但是王银生的母亲还是不开口,不放行。
1949年6月7日下午,雷鸣电闪,山风怒号,暴雨骤至。到傍晚时分,狂风卷走了银生家的茅草房屋顶。刘吉尧率领侦察班冒雨抢修房屋,柴草、席片不足,队员们毫不犹豫地拿出被单搭上屋顶。抢修完后,队员们浑身汗水、雨水、泥巴,围在大石下烤火驱寒。侦察班的行动使王银生一家十分感动。
1949年6月9日,路东总队政治委员王生荣、第二营营长何信德,率领二营四连到两岔口,要求侦察班做好登山侦察前的一切准备。王生荣在猩猩沟的几天里,一直在做王母的工作,他向王母说明,解放军是人民的军队,是共产党毛主席的队伍,是为穷人办事的,打华山就是为了解放这里的穷苦大众。同时还在物质上给予王家以帮助,给他家送去了,猪肉,面粉,粉条,并且让他们和部队一起吃饭。王银生的母亲终于说出了她的心里话,自从王银生的父亲摔死后,全家都依靠王银生度日,她担心万一儿子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后果实在无法想象。王生荣告诉王母,请她儿子带路,只是上山侦察,不是让他打仗。但王母还是不放心,最后,王生荣向她承诺,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他把老人接出山,政府来给她养老,这样老人才同意了总队的请求。
王银生,这个担柴卖草的樵夫,实际上已经成为侦察班中的一员。他和侦察员们一起上山做农活,一起就近侦察,还商量着如何上山实地侦察。
1949年6月12日晚,刘吉尧召开侦察班全体会议,决定以刘吉尧为队长,王银生为向导,由孟俊甫、路德才、杨建东、杨党成、崔朝山、张自发组成侦察分队,上山侦察登山路线;刘玉山、张世芳、张志明留两岔口随四连行动,负责与侦察分队联络。
同时,为配合侦察分队行动,路东总队部命令二营四连继续严守黄甫峪口和猩猩沟(星星沟),封锁各峪口,随时准备上山接应侦察分队,并在侦察分队完成侦察任务后立即上山夺取北峰;总队参谋项英粟率另一侦察班,从北峰正面侦察,吸引敌之注意力,相机行动;一营营长王玉成率二连和机炮排占领莎萝坪,佯攻青柯坪,配合侧翼部队和侦察分队的行动。
银生的母亲和儿媳妇整整忙了一夜,为小分队准备了三天的干粮。年长5岁的王银生和刘吉尧结为兄弟,王银生还让大儿子王恩举认刘吉尧为干爹。
樵夫向导刘吉尧率领侦察分队辟出上山新路
1949年6月13日清早,刘吉尧率领侦察分队,共8人,携带5支冲锋枪、3支步枪、2000发子弹及数十枚手榴弹,从两岔口出发了。
侦察分队进入猩猩沟,穿过2公里的柏树林,到华山东峰的脚下,开始了破五关的惊险攀登。
第一道险关叫“天井”。天井是一条高达90公尺的石洞,直上直下,壁上布满绿苔,山水滴滴,仅有一块块凸出的石尖。王银生施展出平生爬山的本领,用竹竿上端的铁钩勾住石尖,身背大绳,足蹬石板,手攀山藤,轻舒猿臂,徐徐而上。然后在壁顶拴牢大绳,甩下绳头,队员们攀索而上。爬出了天井,他们头裹青布,钻进密不透风的灌木林,奋力砍削灌木丛,辟出小径,艰难行进。钻出丛林,爬过一面4公尺多高的陡坡,到达第二道险关。
第二道险关叫“飞云峡”。飞云峡是一条黑黝黝的深谷,深不见底,峡间乌云飞渡,山风咆哮,怵目惊心。峡宽10余公尺,仅有一根木头搭在两岸的小树上。被称为“老干家”的老班长路德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被王银生一把拦住。王银生敲了敲那根木头,已朽了,但是缠绕在木头上的野葡萄还有些扶力。他先慢慢地过去,回过头来又嘱咐侦察员们,一个个轻手轻脚地过,人人出了一身冷汗。
第三道险关叫“吊石板”。吊石板的形状象天井,只是比天井稍低一点。仍是王银生赤脚先攀登,拴好了绳索后,侦察员们一个个抓住绳子爬上去。队员们全爬上去了,拴绳索的小树也连根拔出来了,多么危险!
第四道险关叫“青龙背”。青龙背是一个陡立的石坡,黑乌乌的象条龙背。坡上只有能容脚尖大的小石孔,因风吹雨打有的小石孔实际上已经没有了“孔”。还是王银生抓住草木先爬上去拴好了绳索,侦察队员们双手紧攥绳索,两脚尖死蹬小石孔,一步一步往上爬。此时要是眼一花,腿一软,脚一滑,肯定会掉下去,连尸体也无法寻觅。
第五道险关叫“老虎口”。老虎口是一道横槽,长10多公尺,高不过1公尺,犹如张开的虎嘴,虎嘴下是几十公尺深的幽谷。侦察队员学着王银生的样子,面向深谷,背紧贴山石,低着头,弓着腰,一手扶着“虎嘴”的上唇,一手抓着“虎嘴”的下唇,象螃蟹一样,一步一步横着向过挪。
过了“老虎口”,便是量掌山。这里距北峰不远了,可以看到北峰上来回走动的敌军哨兵。侦察分队继续隐蔽前进,再越过数条山涧和峡谷,赶天黑到了华山北峰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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